自己动手写一个GDB｜基本功能 - 哈喽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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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 GDB

GDB 全称 the GNU Project debugger，主要用来调试用户态应用程序。

根据官方文档介绍，GDB 支持调试以下语言编写的应用程序：

Ada
Assembly
C
C++
D
Fortran
Go
Objective-C
OpenCL
Modula-2
Pascal
Rust

当然，最常用的还是用于调试 C/C++ 编写的应用程序。

本文并不是 GDB 的使用教程，所以不会对 GDB 的使用进行详细的介绍。本文的目的是，教会大家自己动手撸一个简易的 GDB。所以阅读本文前，最好先了解下 GDB 的使用。

在编程圈中流传一句话：不要重复造轮子。但是本人觉得，重复造轮子才能真正理解轮子的实现原理。

ptrace 系统调用

GDB 实现的核心技术是 ptrace() 系统调用。

如果你对 ptrace 的实现原理有兴趣，可以阅读这篇文章进行了解：《[ptrace实现原理] 》

ptrace() 是一个复杂的系统调用，主要用于编写调试程序。你可以通过以下命令来查看 ptrace() 的介绍：

$ man ptrace

ptrace() 系统调用的功能很强大，但我们并不会用到所有的功能。所以，本文的约定是：在编写程序的过程中，使用到的功能才会进行详细介绍。

简易的 GDB

我们要实现一个有如下功能的 GDB：

可以对一个可执行程序进行调试。
可以在调试程序时，设置断点。
可以在调试程序时，打印程序的信息。

下面主要围绕这三个功能进行阐述。

1. 调试可执行文件

我们使用 GDB 调试程序时，一般使用 GDB 直接加载程序的可执行文件，如下命令：

$ gdb ./example

上面命令的执行过程如下：

首先，GDB 调用 fork() 系统调用创建一个新的子进程。
然后，子进程会调用 exec() 系统调用加载程序的可执行文件到内存。
接着，子进程便进入停止状态（停止运行），并且等待 GDB 主进程发送调试命令。

流程如下图所示：

我们可以按照上面的流程来编写代码：

第一步：创建被调试子进程

调试程序一般分为 被调试进程 与 调试进程。

被调试进程：就是需要被调试的进程。
调试进程：主要用于向被调试进程发送调试命令。

实现代码如下：

int main(int argc, char** argv)
{
    pid_t child_pid;

    if (argc < 2) {
        fprintf(stderr, "Expected a program name as argument\n");
        return -1;
    }

    child_pid = fork();

    if (child_pid == 0) {               // 1) 子进程：被调试进程
        load_executable_file(argv[1]);  // 加载可执行文件
    } else if (child_pid > 0) {         // 2) 父进程：调试进程
        send_debug_command(child_pid);  // 发送调试命令
    } else {
        perror("fork");
        return -1;
    }

    return 0;
}

上面的代码执行流程如下：

主进程首先调用 fork() 系统调用创建一个子进程。
然后子进程会调用 load_executable_file() 函数加载要进行调试的程序，并且等待主进程发送调试命令。
最后主进程会调用 send_debug_command() 向被调试进程（子进程）发送调试命令。

所以，接下来我们主要介绍 load_executable_file() 和 send_debug_command() 这两个函数的实现过程。

第二步：加载被调试程序

前面我们说过，子进程主要用于加载被调试的程序，并且等待调试进程（主进程）发送调试命令，现在我们来分析下 load_executable_file() 函数的实现：

void load_executable_file(const char *target_file)
{
    /* 1) 运行跟踪(debug)当前进程 */
    ptrace(PTRACE_TRACEME, 0, 0, 0);

    /* 2) 加载并且执行被调试的程序可执行文件 */
    execl(target_file, target_file, 0);
}

load_executable_file() 函数的实现很简单，主要执行流程如下：

调用 ptrace(PTRACE_TRACEME...) 系统调用告知内核，当前进程可以被进行跟踪，也就是可以被调试。
调用 execl() 系统调用加载并且执行被调试的程序可执行文件。

首先，我们来看看 ptrace() 系统调用的原型定义：

long ptrace(long request,  pid_t pid, void *addr,  void *data);

下面我们对其各个参数进行说明：

request：向进程发送的调试命令，可以发送的命令很多。比如上面代码的 PTRACE_TRACEME 命令定义为 0，表示能够对进程进行调试。
pid：指定要对哪个进程发送调试命令的进程ID。
addr：如果要读取或者修改进程某个内存地址的内容，就可以通过这个参数指定。
data：如果要修改进程某个地址的内容，要修改的值可以通过这个参数指定，配合 addr 参数使用。

所以，代码：

ptrace(PTRACE_TRACEME, 0, 0, 0);

的作用就是告知内核，当前进程能够被跟踪（调试）。

接着，当调用 execl() 系统调用加载并且执行被调试的程序时，内核会把当前被调试的进程挂起（把运行状态设置为停止状态），等待主进程发送调试命令。

当进程的运行状态被设置为停止状态时，内核会停止对此进程进行调度，除非有其他进程把此进程的运行状态改为可运行状态。

第三步：向被调试进程发送调试命令

我们来到最重要的一步了，就是要向被调试的进程发送调试命令。

用过 GDB 调试程序的同学都非常熟悉，我们可以向被调试的进程发送 单步调试、打印当前堆栈信息、查看某个变量的值 和 设置断点 等操作。

这些命令都可以通过 ptrace() 系统调用发送，下面我们介绍一下怎么使用 ptrace() 系统调用来对被调试进程进行调试操作。

void send_debug_command(pid_t debug_pid)
{
    int status;
    int counter = 0;
    struct user_regs_struct regs;
    unsigned long long instr;

    printf("Tiny debugger started...\n");

    /* 1) 等待被调试进程(子进程)发送信号 */
    wait(&status);

    while (WIFSTOPPED(status)) {
        counter++;

        /* 2) 获取当前寄存器信息 */
        ptrace(PTRACE_GETREGS, debug_pid, 0, &regs);

        /* 3) 获取 EIP 寄存器指向的内存地址的值 */
        instr = ptrace(PTRACE_PEEKTEXT, debug_pid, regs.rip, 0);

        /* 打印当前执行中的指令信息 */
        printf("[%u.  EIP = 0x%08llx.  instr = 0x%08llx\n",
               counter, regs.rip, instr);

        /* 4) 将被调试进程设置为单步调试，并且唤醒被调试进程 */
        ptrace(PTRACE_SINGLESTEP, debug_pid, 0, 0);

        /* 5) 等待被调试进程(子进程)发送信号 */
        wait(&status);
    }

    printf("Tiny debugger exited...\n");
}

send_debug_command() 函数的实现有点小复杂，我们来分析下这个函数的主要执行流程吧。

1. 当被调试进程被内核挂起时，内核会向其父进程发送一个 SIGCHLD 信号，父进程可以通过调用 wait() 系统调用来捕获这个信息。
2. 然后我们在一个循环内，跟踪进程执行指令的过程。
3. 通过调用 ptrace(PTRACE_GETREGS...) 来获取当前进程所有寄存器的值。
4. 通过调用 ptrace(PTRACE_PEEKTEXT...) 来获取某个内存地址的值。
5. 通过调用 ptrace(PTRACE_SINGLESTEP...) 将被调试进程设置为单步调试模式，这样当被调试进程每执行一条指令，都会进入停止状态。

整个调试流程可以归纳为以下的图片：

测试程序

最后，我们来测试一下这个简单的调试工具的效果。我们使用以下命令编译程序：

$ gcc tdb.c -o. tdb

编译之后，我们会获得一个名为 tdb 的可执行文件。然后，我们可以使用以下命令来调试程序：

$ ./tdb 要调试的程序可执行文件

例如我们要调试 ls 命令这个程序，可以输入以下命令：

$ ./tdb /bin/ls
Tiny debugger started...
[1.  EIP = 0x7f47efd6a0d0.  instr = 0xda8e8e78948
[2.  EIP = 0x7f47efd6a0d3.  instr = 0xc4894900000da8e8
[3.  EIP = 0x7f47efd6ae80.  instr = 0xe5894855fa1e0ff3
[4.  EIP = 0x7f47efd6ae84.  instr = 0x89495741e5894855
[5.  EIP = 0x7f47efd6ae85.  instr = 0xff89495741e58948
[6.  EIP = 0x7f47efd6ae88.  instr = 0x415641ff89495741
[7.  EIP = 0x7f47efd6ae8a.  instr = 0x4155415641ff8949
[8.  EIP = 0x7f47efd6ae8d.  instr = 0x4853544155415641
[9.  EIP = 0x7f47efd6ae8f.  instr = 0xec83485354415541
[10.  EIP = 0x7f47efd6ae91.  instr = 0xf38ec8348535441
[11.  EIP = 0x7f47efd6ae93.  instr = 0x48310f38ec834853
[12.  EIP = 0x7f47efd6ae94.  instr = 0xc148310f38ec8348
[13.  EIP = 0x7f47efd6ae98.  instr = 0x94820e2c148310f
[14.  EIP = 0x7f47efd6ae9a.  instr = 0x48d0094820e2c148
[15.  EIP = 0x7f47efd6ae9e.  instr = 0xcfe0158d48d00948
[16.  EIP = 0x7f47efd6aea1.  instr = 0x480002cfe0158d48
[17.  EIP = 0x7f47efd6aea8.  instr = 0x480002c5d1058948
[18.  EIP = 0x7f47efd6aeaf.  instr = 0x490002cfd2058b48
[19.  EIP = 0x7f47efd6aeb6.  instr = 0xd140252b4cd48949
...
[427299.  EIP = 0x7fec65592b30.  instr = 0x6616eb0000003cba
[427300.  EIP = 0x7fec65592b35.  instr = 0x841f0f6616eb
[427301.  EIP = 0x7fec65592b4d.  instr = 0xf0003d48050ff089
[427302.  EIP = 0x7fec65592b4f.  instr = 0xfffff0003d48050f
Tiny debugger exited...

可见，运行 ls 这个命令需要执行 40 多万条指令。

总结

本文简单介绍了调试器的执行流程，当然这个调试器暂时并没有什么作用。

下一篇文章将会介绍怎么设置断点和查看进程当前的堆栈信息，到时会更好玩，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