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被会计调查机构Bucephalus指“疑似欺诈”

以下为Bucephalus视频文字版全文：

香港上市的电脑制造商联想集团近期发布了第三季度报告，提到税前利润创季度新高。对此我们很感兴趣，一段时间以来我们对联想的财报持怀疑态度，因此我们想仔细看看是否发生了什么变化。有几点是很清晰的，其大部分增长来自除中国以外亚洲地区的收购；而在本土市场的中国，联想的收入继续下降。数据中心业务有很大亏损，可能因为该业务的规模在收缩。最后几乎所有业务都还处于产品销售阶段，也就是说还没有到达提供服务的阶段，似乎也没有什么转型的迹象。

我们最初的看法是报告看起来不算光鲜，却也不至于太糟糕，但当深入探究细节时，我们的想法改变了。一些发现让我们觉得联想集团可能有财务作假，该公司可能经历了非常艰难的一年。在我们继续之前，我必须提醒各位，根据香港证监会规定，我们不能向公众做任何股票推荐，以下所有内容不应被作为投资建议。联想公布的报告展示的是其过去的表现，也能反映出下季度可能面临的问题，尤其考虑到中国目前的不稳定。

我们认为联想掩盖了一些非常重要的问题。为了具体说明和理解管理者这样做的动机，我们将采用标准治理会计学和同类企业表现架构进行分析。治理方面，联想集团由香港上市的联想控股控制和管理，这点很重要因为联想控股是一家高杠杆的控股公司，用联想集团的股份进行抵押。从联想控股的账目上很难看出来这一点，因为尽管只占有29%的股份，联想控股完全合并了联想集团的业务，让联想控股看上去似乎是家独立经营的成功公司。但是，如果除去来自联想集团的股息，我们认为它将无力支付利息成本，并且不得不进行重组。我们推测这就是为什么自2015财年至今，尽管现金流一直呈负数，联想集团还在持续支付股息。

通常情况下，人们的预期是为了保护公司的需求，独立董事们会阻止这样抽空资金的策略，更何况很多联想的注册独立董事都服务过著名企业。问题是他们在董事会很长时间了，我们不相信他们会真的去挑战由联想控股任命的人员。会计方面：联想应收账款的增速快到令人担忧。第三季度，他们比去年同期增长了23亿（美元），相当于说收入几乎没有增长。这有点奇怪，为什么联想在获得创纪录利润的同时，却为收到收款而挣扎不已。如果说他们的客户在这种好的情况下都无法付款，那一旦中国市场消费趋缓，局面又会如何艰难。

另一个问题是，尽管应收账款上升，该公司的坏账准备却在下降。如果客户付款时间更长，你当然会选择采取更加谨慎的态度，而不是放松。如果真的采取了放松的态度，我们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在坏账准备上采取谨慎态度将减缓公司成长和利润增长，令融资困难，免去或者避免支付股息。我所提到的应收账款上升没有出现在现金流报告部分的明显位置，是因为被应付款项的上升抵消了，也就是说联想集团推迟了向客户的付款。市场情况好的时候，这样做可能没问题，但是如果情况变糟，供应商可能就会转向对其他客户供货，或者破产。

这些都是财务紧张的表现，但不一定是欺诈，不过如果开票类型发生了变化，那麻烦就大了。多年以来，订单都会平均分配在各个季度的不同时间，这也是不受季节性影响产品的特点，但是最近这种情况发生了变化。在过去的一年里，40-45%的季度销售都在季度的最后一个月发生。除非公司有理由说服消费者都在每季度的最后一个月花钱，否则这种现象是不正常的。这种现象的出现可能是因为渠道销售为了业绩达标，或者发票被错误地再次开出以抵偿未付款，通过拆东墙补西墙的方法让财务情况看起来一直非常健康（evergreening）。

任何一种上述的情况都非常严重。循环开具发票的数量会越来越大，才能抵偿未付款，并且令销售额看起来非常不错，仅仅是这一点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未支付的应收账款在上升。实际情况可能更糟糕，他们用保理的方式来减少应收账款的余额，提高现金水平。与其他公司不同，联想没有披露资产负债表方面的事实，这样他们就可以随意编造净债务数额，隐瞒真实情况。我们知道保理费用同比翻番，也能看出来资产负债表所承受的压力。为了更好地了解实际情况，根据对于该公司资产负债表和应付账款方面事实的估计，我们调整了联想的净债务，很明显，该公司的运营债务在稳步地提高，因此在付账方面变得越来越慢。

根据我们的观察，联想应付账款之外的其他账款也在上升，公司正在拼命地维持资产负债表上的现金水平。关于业绩表现，公司说营收和规模创新高，从事实角度而言没有问题，但是这一说法忽视了一点，那就是联想的很大一部分增长都来自于收购。要想真正了解其自身业务的低质发展情况，我们来看看中国市场吧，相比中国经济飞速的发展，联想在本国市场的营收自从2015年开始逐年下降。对于联想的业务是否真正取得了的增长，可能连管理层都没法确定，因为欠供应商的钱在过去两个季度大幅下降，这一点很重要，因为联想通过与分包商的贸易来管理其营运资金，避免过多堆积库存。

联想向分包商出售零配件，然后在联想得到订单的时候回购成品，这种方式可以最大限度减少营运资金，同时帮助管理层了解近期订单情况。先有销售增长，随后才会有账款的增长，反之亦然，但是账款自从2017年就开始下降，如同我前面所说的，在过去两个季度下降非常快，如果管理层真的认为销量会增长，那就与我们预期的正好相反。当然如果营收数字的假的，分包商的订单下降也就不难理解了。这些情况都与公司宣称的利润增长和财务健康相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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